须眉倾国无人怜 一夜朱门誉满城* P O1 L! { i" O# U8 Q
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,大约是凌晨4、5点的样子,烛火已经熄灭,他俯在了那张几案上,像是睡着了。- r1 C! L. M$ L
我原本以为他在我睡了没多久后就会离开,没想到竟是在这里陪了我一夜,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上来,如果我不是一个青楼小倌,我到真希望能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、兄弟。 k3 q2 U$ K4 _2 W5 O; f
毕竟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,这样温文尔雅,体贴入微,待人又真诚的人并不多见。
: s7 j. z& j1 y J 早晨的露气阴寒,我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,拿出一件披风轻轻的给他盖在了身上。
Y ]8 R, S: Z3 h) y “天亮了吗?”不料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。! R- L; V: k- J- `7 L' }
“爷,您千金之躯,怎么能睡在这里,万一病了颜儿可担当不起!”我柔声的劝着。
* y% r. x! @8 {% O “看书看的入了神,不想竟睡着了。”他笑着站起了身,把肩上的披风拿了下来又给我披在了身上,“颜儿起床也不多穿些衣服,当心着凉了。”' r- l$ C* o; m( |/ X {% Y
“爷,颜儿命贱,不要紧的。”& Y' s& B3 E( D1 A! {/ ?) U5 r
这八点档无聊电视剧和消遣小说看多了的成果,就是在这个时候,我还真能说得一套一套的挺像那么回事儿。
3 O: G1 \$ [; I' X. ^ “颜儿身子单薄,病了我可要担心的,天就要亮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他说着就要推门离开。4 s3 K" Y$ U4 W7 ^7 e( S2 e+ }
“爷,让颜儿送送您吧!”
. v! M) {0 l! _8 d “不用了,早上天气凉,别弄坏了身子,还是趁时间尚早,你再多睡会吧!”他摆了摆手示意我回房不要出来了。( C0 y$ p i# m! e1 c, N2 N. m
我顺从的点了点头,正准备退回房去,可又想起了什么,朝他小声喊了一句:“爷,还会来吗?”
$ l7 Y) |4 D H! w 他却没有回答,只是笑了笑,转身搂过了我,在我的额头温柔的亲了一下,然后把手中的折扇放到了我的手上,俯在我耳边小声地说:“替爷收好了,改天爷要问你拿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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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收了扇子,心领神会的道了谢,然后回了榻上睡个回笼觉,疏不知我这一觉醒来竟已经成为了长安城街头巷尾议论的对象了……
' @4 l) Z) ^! I+ e- W8 f+ q* H 绿儿果然是应了昨夜说的话,一早就来了我房里,见我还睡着就没有打搅我,一直等到了我醒。
) I! u- c3 ?2 p3 _ R; Y: V 他看我脸色不错,身体状况也挺好霎时放下心来,说他担心的一晚上,不过幸好我遇上的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客人。7 I( X' f+ h- \; P, c
我也没有隐瞒就说了那人其实没和我发生什么,绿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% \4 j9 U; X- }. b3 E 隔了好久,才拉着我的手,幽幽的说道:“蓝儿真是好福气,遇上这么个谦谦君子,那位爷若是有心,把蓝儿赎了出去,也免得在这里受苦了。”, K1 ]: D! O# `) Y
我觉得绿儿说的话倒是有理,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,万一把人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。. B4 @1 ~: P+ Z4 _" W7 V2 h. P
“绿哥哥,你可认得那位爷他是什么人?”
& ^! b9 a. O' K P: l- `; ~+ O 看那个李姓公子的年纪和言行,想必不会是第一次出来玩,在三千院呆了那么多年的绿儿说不定认识他。1 j7 `# _: ^. h
“那位爷倒是个生客,未曾见过,第一次来就那么大手笔,我和妈妈也猜不透他的身份呢!”绿儿一脸疑惑的回答着,“照理说着长安城内,有财有势的公子哥,凡是好男色的,我们也都略有所闻,这位公子真是一次都没见过,莫不是从外地来的?”
1 }0 ?, r0 U& Y8 ~" P; w4 e3 l 我也摇着头一时没了主意,他要是从外地来的,那么也必定是要回去的,那时候就算我俩爱情再好也无济于事。
. ~0 S( [" k. @/ K4 _2 C 难不成要我趁着他离开长安以前先把他钓上,让他带我一起离开长安?& f( c4 K0 P/ w4 O7 B
紫儿这个时候突然破门而入,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。# L% K3 {& p4 X2 w+ e
“紫儿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?”虽是训斥,可从绿儿嘴里说出来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甜甜的味道。
5 {% b* D/ G4 g, I 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,笑嘻嘻的说道:“来得时候太着急了,就忘记敲门,绿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!”
, G9 ?! f3 D: P, ]5 A “什么事这么没头没脑的就闯进来了?蓝儿身子才刚好些,你再把他吓出病来,看妈妈怎么收拾你!”7 M3 E, d3 V: l& C/ f: {' D
“绿哥哥你就行行好不要告诉妈妈不就行了?”紫儿开始拉扯着绿儿的衣袖撒娇。; J' r: j* M6 i; j \9 Y, C2 _
我不禁轻笑出声,原来漂亮男孩撒娇的样子还真不比女人差,看得我都心动了。
6 h- P4 c8 q$ y$ g6 ^2 V3 o “好了,别闹了,给人笑话!”绿儿瞪了他一眼,“什么事情还不快点说?”
6 J- |, @" U4 x$ { o “刚才妈妈叫我上街给她买点东西,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?”
9 }: e- \- b4 Z7 y- Z “小小年纪倒学会卖起关子来了,你要说便说,我可没兴趣猜!”绿儿转过头去故意不理他。
% F2 T8 }( W+ f/ w/ N. s3 J “别,绿哥哥莫生气,我说了便是!”紫儿一看绿儿那动作便老老实实的讲了起来,“刚才在街上,到处人都在议论蓝哥哥呢!”
- p4 l' E0 L$ n, @3 h+ S5 j “哦?说我什么?”紫儿这一说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。' q- [. s: [ }+ ?, G2 o! N
“那一夜一千两银子的身价,莫说在三千院,就是全长安城也没有那个小倌值得起这个身价,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说了出去,现在全城的人都好奇的想看看蓝哥哥到底是如何绝世倾城的容貌呢!”
3 L3 Y" c+ @ s! w9 G( r 紫儿说着,眼里竟是掩藏不住的羡慕与崇拜。. d# ?- U' G0 P1 t g$ ^, Z
“那又如何?他们到了三千院,点了我的牌,不就看到了吗?”
( }; e4 l& }: D0 f$ ^ 我不以为然地回答,心里却是乐开了花。没想到仅仅一个晚上我就成为了这长安城的名人。2 g8 n$ P3 D7 q7 r4 y* @- {7 E7 ?
“蓝哥哥还不知道吗?今个儿一大早就有不少人过来三千院指名要点你的牌。可昨夜那个客官今早离开的时候又给了妈妈好多的珠宝玉石,说是有些事要过几日才能来,要妈妈千万不要为难你,也别让你接客!”
4 V% S& [. w5 f" S4 j, E “什么?”
( D) G% x4 i, v. u; c 我吃惊的差点就叫起来,这个男人是弱智吗?有银子不会直接给我?全部都塞给那个老女人干什么?还阻断了我的财路!* L5 v+ H' v2 v" i! J. c& f
“蓝儿,你这下可有福了呢!”绿儿突然插话进来,“看来那位公子是真的喜欢你。”/ r6 N3 m4 j2 c1 f+ a8 ^ Z( R
我假作害羞的点头,心里却极度的不爽,早知道他那么舍得花钱,我昨天就应该直接开口问他要点,现在只得了这么个破扇子,顶个屁用!
- ]2 J% x! V& h7 o% ?. @& s+ H 我们就这样笑着闹着聊了一整天,直到华灯初上,三千院内又热闹了起来,我们也不得不各自回房梳妆打扮准备接客。
N! d: F/ b: F2 q, S 不过我的日子倒是清闲了起来,似乎金山还真是给了那老鸨不少钱,老鸨便没有再将我的牌子挂了出去,听说有不少客人每天都来问关于我的事,都让老鸨给挡了回去。 $ E0 `, r! Q W/ H, h' a! R. o
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约有半个月,那人没有再出现过,就好像是失踪了一般,指名要点我的牌的客人却日益增加起来,身价也抬高了不少。
! @: B4 i1 ~1 S* B0 y 青楼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,没有理由放着银子不赚,那么多的人成天捧着大把的钱就为了能见我一面,老鸨不可能不心动。! w0 y U7 I# t" V; P1 D6 E8 F
何况这里是国都,除了有钱人,多的是当朝大员,这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青楼老板得罪得起的。
: _( B3 Y% W5 q0 H 终于那一晚一位年纪大约也只有20左右的公子点了我的牌,看老鸨向他阿谀奉承的德行,我大约也猜出来这个年轻公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。
4 z, l) d/ Y/ v/ F8 m: ~4 g( N “陆公子,您这边请,我家蓝儿就在厢房里等着您呢!”我听到门外传来老鸨尖细的嗓音,知道是他们来了。, _) X5 h: F5 Y( u
门一推开,老鸨领着那个公子就走了进来,我也没有起身迎接,只是坐在了桌前自顾自的喝茶。
8 @+ k" q- E- ], H “蓝儿,还不给陆公子行礼?”那老女人压低了嗓子,口气中带着不满。
, J4 m7 o9 ^) j# V3 ^- g4 }7 C) v# Y “蓝儿给这位公子请安了。”我讪讪的起身行了个礼,表情仍是一脸的淡漠。6 c7 D& v' o2 ?6 t% d( j( ?% D
我也不是不愿意接客,毕竟这是赚钱唯一方法,这位公子也张的算是眉清目秀,仪表堂堂,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骨子里透出的那种艳俗气,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。
% I( D4 g! @- y6 f& `$ [9 x2 s 虽说常流连于花街巷尾的人多少都带着这种气味,可——我不禁想到了那晚的李公子,他的身上有的只是高贵,仿佛尘世间的任何污浊都沾染不了他的身。
1 ^5 o2 q6 y" Q1 n' a: u 老鸨这时候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,轻声警告我:“我告诉,你这位陆公子可是贵客,你可要好生伺候。”6 N% [3 {4 u/ E! X5 `' c- Q$ g* W
“可是妈妈,那李公子不是——”
0 x4 l9 q8 X: |: I, O “什么李公子,他要是真的心里有你就不会大半个月了也不来,再说了你牌子也挂了,卖也卖了,现在又不是第一次,装什么清高,难不成你还要为个嫖客守贞洁不成?那位陆公子,是当朝丞相家的小公子,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男妓,就连我们三千院也得罪不起他,你给我放聪明点,什么李公子、王公子的,伺候不好今天这一个,我扒了你的皮!”
. A% P9 h, E+ e8 L, [' u- o$ ] 我低了头不再争辩,话说到这份上,我再说什么也无益。何况这老鸨说的不错,丞相家的公子,一个小小的青楼怎么惹得起,今晚在怎么样我也是躲不过的了。* E. N) f4 b; W! }5 O
现在我也只能先答应下来再随机应变了。$ J: p F: U! Y
“妈妈,蓝儿今天身体不适,不如让我代替他来伺候陆公子。”房门突然被推开,竟是绿儿闯了进来。
, ], @6 h0 f2 [5 J4 B “绿儿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,还不快出去?”老鸨一看着情况,脸色一变,怒斥绿儿道。6 d& {( u1 i! l. x6 t1 D
“可是妈妈——”
) i9 _( s# H/ V2 B. l' X* |( B" q/ `' t6 G 绿儿还想说些什么,我也理解他的心思,这三千院里就只有他是真心待我好,盼我能有个好的出路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,他比我更珍惜宝贵,只是想我不要受到伤害。
* j0 M0 g: [ u7 U3 G) H5 ` “你这儿的人倒是越来越大胆了?他什么身份,也配在我面前说话?”那位陆公子打断了绿儿的话,口气中是不可一世的鄙夷。$ }; k+ f' [ ^3 E' q, a* ?' u1 A3 F
“是我没管教好,扫了公子的雅兴了,我这就带他下去好好教训他。”老鸨陪着笑脸不住地道歉,拉着绿儿就往屋外走去。
/ a- k9 ?. C/ H “慢着!我可没说让他走了!”
- S, i! n3 k, K o# T" b! R 那陆公子走上前来,捏住了绿儿的下巴,把他的头抬起来与自己对视,“刚才是你说愿意替他伺候我?”
, ?' J1 K) t5 c* M) N: S “是……是……的。”
! E9 p5 o6 z6 z 那人仔细端详着绿儿的五官,冷笑道:“虽然不及蓝儿漂亮,不过模样倒也生得不错,就一起留下吧!”
6 ~* R" K6 M+ [( P$ j8 S4 W “陆公子这——”看着情形,老鸨的脸色也暗了下来,那姓陆的眼里分明已经冒出怒火来。 q& z- R. z; y4 n/ G" _
“怎么,怕我付不起银子不成?”那陆公子说着就从腰间摘了一枚玉佩扔在桌上,“这些可够?”
. [: }/ T u2 U: N' R3 F O j 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,玉色纯白,如同凝脂,没有一点瑕疵,只是这一块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玉佩,估计能叫得上我们全三千院的小倌了,看来我还真值钱!
+ e' {! g. r1 L “够,够,陆公子向来是大手笔,只是绿儿、蓝儿年纪都还小,不懂事,怕他们伺候不了您!”老鸨这时候都笑得有些僵硬了,握着玉佩的手微微出着冷汗,我竟不知道这老女人也会有担心我们的一天。
/ Y# F: [) t# H, R7 y" W “不懂事可以学么,本公子我今天难得有这个兴致,就帮你调教他们一下!”7 e" X% R, y, _$ P, T9 Y
老鸨似乎张嘴还想说什么,又硬生生的被这个陆公子不耐烦的打断,“你今天怎么也变得这么讨人嫌了?拿了东西还不快滚出去?”
6 x# u5 W) }4 x. v/ I' O 眼见那陆公子一脸凶狠的样子瞪着自己,老鸨慌忙就出了房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