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晓蔚,’有一天我妈正在家里摘菜,‘妈妈问你一个问题。’ . a0 h! T1 o* g2 Y: j* ~' Q)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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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嗯。’我大概也猜出她要问什么。 5 k" D& |: B8 O* j$ L' q
7 Z* y$ R6 F/ q- k; K0 Q ‘你都快26岁了,怎么还不着一个女朋友?’她说。 3 U& y& B4 P4 ?" V( S)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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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刚毕业,我工作一直都很忙,没顾得上。’我敷衍。 4 `; `' K' ?(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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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有好女孩子不要错过了哦。’她说。 + s, w0 ^% f7 A; ?. a. [; e v)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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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头。 7 V# `/ X1 E0 l. H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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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那个刘老师你还记不记得?他们家女儿刚才新加坡留学回来了,已经托了我好多次要给你介绍,有没有兴趣去和人家见一次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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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内心突然好像有一个铅块,一直在往下沉。我没说话。 # Y7 E0 [, Z2 C9 g. [( I
9 I+ x, R) w) F( q$ { ‘介绍对象是个好事情哦,那个女孩子还很漂亮呢。怎么那么不开心?’我妈说。 4 @1 H# l! g' Q r6 y9 g- Q
$ D- j& c3 ]+ y: u/ d& \' o3 p ‘不是啦。我和她又不在一个城市。’我说。 0 G( I$ v6 Z3 I0 s3 ]" B1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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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你就去见一面啦,留一个电话或者网络联系,你们年轻人总能说到一起去的嘛。’我妈很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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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办法再去回绝,我实在不忍心看见她伤心的样子。我答应了,我那时候真的希望妈妈以后永远不会有为我伤心绝望的一天。 # B6 p* Q( i g1 _*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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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我真的很软弱无助,我不能为我喜欢的人做出任何事情让他们感到放心安慰,不管是周明还是我的父母。 , {; [0 _! l, C.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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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把那个女孩子请到家里来了一次,连同刘老师两口子。两家的大人都很欢喜的样子。女孩子也很大方得体,谈吐也很不错。尤其是我爸,脸上的笑容几乎就没有下去过。 $ w, Z! t! \6 G) ~* o/ v
: \9 L* ~8 l1 ]6 j" e; Q3 o 女孩子等我们吃完了饭,还主动收拾碗筷。我进去厨房给她帮手,顺便和她聊了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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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她在新加坡呆了四五年,最后还是决定回国工作了,因为就算在异国他乡有工作有稳定的生活,可是不能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,仍然觉得没有亲切感。我说我能体会她的感觉,她说我在长沙还好啦,而且长沙的女孩子那么漂亮,就没有一个让我心动的?我说有是有啊,可是人家却看不上我。她说湘妹子可能太火辣了,找女朋友还是找家乡的比较好。我说,可不是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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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I' f2 N# a4 q/ G0 q# U6 U 我们正在聊着,我突然看见我妈在厨房的门口站着,微笑地看着我们,等我看见她的时候,她连忙说,我进来准备茶,不会打扰你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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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时候想,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周明,我也许也能和一个女孩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相守一辈子吧,然后有了家庭,有了儿女。可是已经有了和小孩子那一段让我觉得深入灵魂和脊髓的眷恋,我就算是和面前这个女孩子结成连理,我的内心也会空出一大块,而且以后都会成为禁地,不管是家人,妻子还是儿女,都不可能读懂、靠近。 ( f6 ?$ U* L9 T& o4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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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的晚餐我们两家人其乐融融,女孩子走之前对我说她过两天还要会新加坡去参加毕业典礼,因为在一边工作的时候,一边修读了硕士的课程。不过可以保持联系,并和我互相交换了电子邮件和手机号码。
9 T5 ^: U2 t7 i+ p其实我每天盼望的都是自临睡之前在电脑面前等候,我的雅虎通, MSN和QQ都开着,想看周明什么时候能上网,等他和我聊聊天,就算是简简单单几句问候也好。可是他的名字一直都是灰色的,从来没有上来过。 6 F& r6 u5 J* M' h6 u
, k! q% ]9 I# o2 ~ 也许他学习太忙了,也许他忙着和那些身边的小朋友在四处游荡,也许他就在房间和我一样呆呆坐着。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为什么没有抬手给我任何一句问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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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有一天他的MSN绿了,噔的一下。我看见他的名字改成了‘爱猪猪的宝贝’。 8 s* t' q: F& `
2 L: v; Z- o% ^1 t, I ‘是明明吗?’我打字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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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哪一个咯?’他回。 ! J {2 G5 r$ L* p" H% x
0 j4 u( I& x: x" j+ ?3 r9 l5 ~ ‘欧阳。’我说。 9 v% j% w9 s% J. a. }8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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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你好吗?’他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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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我很好。’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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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是两三分钟的沉默,直到我和他的状态都变成‘离开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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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C6 x9 B: S' s& N$ I" ? ‘你的名字很有趣哦。’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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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呵呵。’这两个字是一个笑脸。 6 T- e* b( ^* J3 t3 x, s( H0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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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了。也发了一个笑脸。 6 `) \' t6 y. h* M' G5 i6 I
$ c) y& S9 N3 Z- r3 T ‘你什么时候成了猪猪?’我问。 / t6 H4 z! d; s; V, N9 E% b%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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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我是宝贝,不是猪猪。’他说,猪猪两个字也是笑脸,两个骑单车的小猪仔。 + l4 C$ G o7 M2 ]-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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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哦。’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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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~# a+ Z z$ q ‘欧阳哥,我交了女朋友了。’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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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W+ M. ]1 b6 W/ Q( k- E1 @ ‘嗯。’我打。这一个字好像打得很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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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?- @- F2 ?& j8 T 又过了一会儿,我接着打,‘是女孩子吗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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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m6 C: q0 v; X0 Y ‘废话。’他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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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那个白云?’我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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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B0 I% L* ]1 N/ d* n0 l T; n ‘嗯。’他打。‘你要不要看我们的照片啊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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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p. S8 q2 _, A3 H ‘不用了。’我打,‘很晚了,我要睡了。’ % e" R, Q; N4 u8 d9 j
* \! K, i& M; d: T9 K% g8 {, \ ‘哦。那,晚安咯。’他打。 / m, L0 Q5 `0 V" ]
! K C3 a U* } 我发了一个月亮的小图标过去,鼠标一点,退出了登陆。然后把其他的几个软件一个一个关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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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, Q/ u/ H/ k6 q7 d- |* y 我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,手脚觉得冰凉。我到客厅的茶几上拿了一根烟,披了件外套,走到阳台上。风很大,远处的天边暗暗地发红,可能第二天就要下第一场雪。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把烟打着。就这样吧,我和他的生活就这样有过一次交错,然后各自前行好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