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兔子》 BY 楚重瞳 【待续】

1.
. _# h: w5 ^7 V5 G7 E$ U: Y# Q5 w% w我歪著身体半躺在沙发上，眼睛平行所及的是窗外高度二十七楼的天空，没有建筑物阻挡，向远
. x& M: e9 a: X, Z方延伸而去。无边无际。灰得单调。

8 j) d9 v6 D$ X# B. C+ D就像秃头的口技一样单调。

! ]$ g# Y% }& q/ D. ^1 d# S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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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舒服吗？」秃头听见我的叹息，会错意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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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……舒…服……」我嗲起嗓子，暧昧应著，同时偷偷咽下一个大哈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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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Z4 c" ^0 ^1 K1 r4 ]站在服务的立场，我没有理由挑剔客人。只是我实在想不通：秃头既然热衷打嘴炮，怎么技巧还
会这么烂呢？烂到我必须要努力想像G片里的片段才能不让自己软下去。

这真是把我给累坏了。

不明究理的人还以为的钱很好赚呢，真是天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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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n4 V) a! a4 \/ q. }算算时间终於差不多了，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志力，专心回忆起影片里那些赤条条的肉体和夸张剧
: c+ C! L. ~2 N% ~  f* [) v烈的动作。这一招永远有效，用不了多久，就感觉一股热流渐渐汇集到下腹部。心想打铁要趁热
，我忙抬起腰，一边胡乱嚷著「要射了要射了」，一边就扭著屁股把滚烫的精液送出去。

9 `; s7 J+ Q  R4 ]4 m0 d一滴不漏，全部送进秃头的嘴巴里。

& ]- z5 \. A; K  u# D他就爱这一套。

眼见他细尝慢咽吞下那些白浊的东西，心里怪犯恶的。不过人各有所好，我早就见怪不怪了，接
) v9 x5 S8 \8 y( g% Q) ?! B' P下来该进行的动作也没怠慢著。

我滑下沙发，把秃头向後推坐在地毯上，自己也迅速趴上他的跨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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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隐有著嘲讽的心态，我从一含住开始，就毫不保留使出浑身解数，牙齿舌头合作无间，手指也
: x/ ?8 j0 l+ S: ]& B+ n" d+ [热情帮忙。果然，十五秒之内，就把秃头-弄得歪来倒去，兴奋难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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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先…别……先停…先停……」秃头嘶哑地喘，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，听得我直想偷笑。

我知道他不想这么早射，也不想被我吹到射，他想玩我的屁股。

2 I( b1 o) o. ]! j哼。

呸地吐掉嘴里的家伙，换成手指上下用力套弄，我从旁边一口又一口啮咬他敏感的皮肤，还极度
1 p3 b; U2 r1 P* v; ~, s淫浪细声细气地说：「可是…我想吃诶……」

真受不了自己，竟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。

, a. l5 }% I- o! ~6 E秃头更受不了，一听之下，批哩啪啦的就射了，根本等不及让我重新含住，甚至等不到我更剧烈
2 o3 o% A, t7 w$ t; u( O的招数。

6 q5 h6 S7 Z8 b4 a8 D" J射完之後，他向後倒在深蓝色的地毯上，叹了一口大气。

4 r' n6 f$ \) i: ^! M是啊，唉，像秃头这种年纪体力的男人，经过刚才这番玩耍，二十四小时之内，他是举不起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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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! J9 {2 |; ^' |对於这样的秃头，我有一点小小的同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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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也仅止於一点点，小小的，同情，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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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t$ ~' D/ c/ Q. I9 y4 S虽然，平心而论秃头算是不错了。他不会像导演那样病态又好色，连洗澡都要挤在一个浴缸里，
% g1 ]4 Y. `6 c% H7 K9 k好让他上下其手；也不会像钢铁小开那样，坚持付了钱就得回本，每次都逼我射出两次才甘心。

但即使如此，做完生意我还是只想赶快走人。这是原则问题。

秃头先洗了澡，围著浴巾躺在床上休息，等我穿好衣服回来，他已经快要睡著了。

2 K. f# s6 }$ M( E7 ?' C, s交易结束，跟客人说再见也是一种艺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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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o1 M* @4 a' S4 R: X我在这方面吃过很多亏，不是又被拖回床上，就是要不到小费。幸好经过一年从业经验和学习代
价，现在这些都已经难不倒我了。

4 O# t5 b4 g) z我轻轻地坐上床沿，慢慢地抚摸秃头胖大的肚腩，婉转又礼貌地告诉他我得走了，因为模型作业
# w, _, Z; W; h4 R+ U  h+ l" C很赶，而且我和同学约好了。

% [  u8 d: K! |; L. U这当然是谎话。作业早就交了，而且同学从来没找过我一起做模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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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E% h8 z/ U: r7 |! h8 c8 |「啊？」他睁开眼皮，怜惜地按住我的手。「又要交作业？」

秃头是老主顾了，他知道我念建筑，也知道我功课很好。
6 A; D& l6 w0 C, x# @# J6 b基本上，我对客人说过的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话，假到有时候还得作笔记才不致於前後矛盾。
& Z4 r; _. h: H# y5 r+ ^但是，对於自己就读N大建筑系这一点，我从不曾隐瞒过。因为，进入N大读书是我这辈子做过最
值得骄傲的事，而且我发现，大家在干N大生的时候似乎特别来劲，事後零用钱也给得比较爽快
。

秃头也不例外。不仅如此，他还喜欢询问我关於学业上的种种，像是：「修些什么科目」、「作
业多不多」这类的。一听到我说作业多得受不了，他就跟著皱起眉来骂老师，一听我说考试成绩
) E+ b7 _' b) ^9 H  Z" Q8 _很好，他就呵呵笑得乐不可支。

秃头有两个儿子，年纪和我差不多，小儿子高中毕业之後就不再升学，仗著家里有钱，整日瞎混
) a- x. r' O/ n5 ?4 z；大儿子好不容易申请进了一间三流大学，却被连续留级两次，今年才勉强升上大二。

都是不成材的混帐，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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秃头总这么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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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l1 y* F8 r7 v1 G( t/ N+ v我每次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在心里冷笑，成材又怎么样呢？如果能有像秃头这么有钱的老爸，我也
1 b8 ~* f7 @/ N0 K宁愿自己是个不成材的混帐。

+ l! G/ K" Z9 G/ J, @) w5 s, S钱哪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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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钱，我就头脑清醒了。开始担心秃头会介意我刚刚「暗算」他这件事，万一他记在心里，
从此不再找我打炮，那我可就因小失大了。

; Z2 d* D- N) d. u% y* j7 t我知道我很孬，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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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，今天时间太赶，下次再找我！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？」我拉起秃头的胖手，边捏边说。
说完还怕不够诚意，硬是憋著气在他油亮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一下。

3 S8 w/ x& c2 u: B1 f  r这回又成功了。

秃头不但陶醉地应著，还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皮夹，数了一叠钞票递给我。反倒是我，突然察觉
自己的卑鄙，迟疑著不敢伸手去接。

% x4 Q. a; U# z「怎么啦？」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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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^4 L; F( Y2 }. k! l. o' H5 y" ], l「不用了……」我不是故意以退为进，是真的有罪恶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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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傻孩子！」他不由分说，翻过我的手把钞票塞进来，又慈祥地轻轻拍了拍。「这可是奖学金哪
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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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@/ I( |% ?5 b' i我垂下眼睛接过钱，心里涩得要命。

# W7 v7 @( }. u! ?: n! }凡是给过我钱的人都老得可以当我爸了，我老爸却从来没有给过我钱。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干这一
行，不知道是会把我打死还是会向我要钱呢？

% D5 g; w: {; ?- h! ~5 N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自怜，或许是想要索取一些回报，秃头一声招呼也不打，忽然间就像章鱼那
8 h* a' a8 Z( D2 Q/ [7 r+ w样紧紧缠抱住我，还把嘴凑到我脸上啧啧乱亲。害我顿时全身鸡皮疙瘩乱起，一颗心差点就毛掉
了。

闪人要紧！我当机立断，假装快迟到了那样，匆忙脱身。
4 A  ?( }, G5 K! w2 m  K
. E" a4 r. }) E, u, s" c一出房门，我就忍不住拔腿狂奔起来，因为身上那股恶心的触感，像是黏兮兮渗进了毛孔里似的
，让我厌恶得想要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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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火灾之外，大概没有人会在希尔顿饭店的走廊上跑成这样，清理烟灰缸的服务员吓坏了，一
直猛盯著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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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路冲向敞著门的电梯，冲得太快了，而且没料到电梯里还有人，仓皇间差点就迎面撞上去，
幸好一只巨大的手掌伸出来，及时止住了我。

6 r- x% h- O. n! Z& z/ w2 N是个长得像金刚的巨人。

他用一只手挡住我，另一只手向旁护卫住身边的人，凶狠的脸上堆满了横肉，笑容却是无比和善
# u9 V! r! F, K6 l8 R。

我连忙尴尬地牵动嘴角，算是自我解嘲，向後退一步，按下电梯按钮。

2 G7 `' i; L- q6 ~4 D电梯门阖上之後，我在镜子里数度偷瞄那个巨人，发现他长得......十足就是个巨人咧。

6 f# `2 i% _, n  Y' q天生注定了要吃保镳这行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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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他笑得可真亲切，又傻。自顾自的憨笑堆在那张大脸蛋上，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。

- E7 C) D5 y2 j( v+ c7 W: z我抿著嘴，很困难地忍住笑，正想基於礼貌移开视线时，忽然间怔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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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a0 y8 M8 n+ Q/ Y; p  V& s有人在看我。

也在镜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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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\: d  T- Y" d5 [2 b4 b& _1 K& G* k4 X我惊觉地转过头，迎上镜中反射的目光，立时打了一个寒颤。

+ R( X5 Y, ~8 m- g6 `7 p$ @5 R好冷的眼睛。
1 W! F( J5 D! w- ?4 C+ \之前太慌张了，竟然没注意到巨人身边还站著这么个锐利的身影。
) m' W0 q% H  }3 ?- U/ @除了锐利，我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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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高大修长的身形，就像是用刀锋凿出来的那样，笔直而充满棱角。巨人虽然足足高他一个
头，杀伤力却绝对不足他十分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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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d0 k% p1 R. \' {4 m正常人在偷偷观察别人的时候如果被发现了，都会尴尬地回避。
他显然不是正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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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z8 Y1 V: U4 n+ k1 x对上我的视线之後，他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我看，而且还是用那种抬著下颚垂著眼睑，骄傲又讨厌
" d! \6 H* |4 P# `的神情看我。

) P9 J& F/ ?4 z  |, V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，眼睛不禁逃避地乱飞，闷重的空气，一层又一层压在我的肩上，沉重得让
# h& q. t/ ?6 b8 ]. Y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所谓眼神会杀人，指的大概就是这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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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想逃出这个四面都是镜子的鬼电梯，而且几乎伸手去按了楼层按钮，但就在那瞬间，我一转
; e, X. h# U/ \$ F念，就对自己生起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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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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笨蛋！他能看我就不能看吗？我是被他看著好玩的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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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抬起头，很勇敢也很故意地，转身面对他。

为身高差距悬殊，看著他的时候我必须要抬头，藉由这种姿势，
; S& r, N/ q  _- u9 `* E' d  u* ^我顺势高高抬起下巴，表达自己的不满：你再看，再看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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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h0 @8 O# g7 p% z' u6 t" T讨厌鬼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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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u) L! D2 z7 O8 G: v) S7 f视线对抗的游戏幼稚无聊，但却一点都不好笑，尤其是......当我发现他居然在用那双骄傲的眼
睛打量我的时候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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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打量我。

我知道。

因为他表现得太明显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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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我是超市货架上的一块火腿，或是橱窗里的一件衣服，他用那种秤重量、测质感的眼神看我
% G4 N' D. Q, `6 C9 H& h9 U2 r。巨细靡遗地看我完整张脸，接下来又看我的颈子肩膀，我的左右手臂，我的前胸，我的小
腹........
我全身上下在他目光笼罩下无所遁形，慌乱中甚至有种可怕的错觉，他是不是可以穿过衣服透视
我的身体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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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W; V; d; w8 S2 g! c8 v搞不好视网膜上还会出现资料读数.........
5 [$ q" _/ L$ d) [( f5 F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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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岁零七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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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1 W# p: P2 N身高一七二公分。

体重五十八点五公斤。

5 A2 w# Z+ B  x! A! A+ n' m血型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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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x5 d/ x" `: H& e  Y职业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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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[3 {- v( ]6 f+ D我心头一紧，猛然想起秃头给的小费还捏在手里。

* z, ^2 m7 f& k- R* S2 e快收起来！

才刚这么想著，他一双鹰眼已然不偏不倚停在我捏著钱的手上。我赶忙把手往裤袋里塞去－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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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- V1 j2 d4 u......................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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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5 T& U% i- R我太急了，钞票不但没塞好，还掉了好几张在地上。(这就是人生。愈是讨厌的人，就愈容易看
$ H& c& e4 u. D% j9 t2 @到你出丑。)

$ p5 u- ~  Z- l( H, |. U/ x- a我红著脸蹲下去，将那些用精液和水换来的钱一一捡起。
飞落在他脚边的那张，我装作没看见。

电梯终於到达一楼，我不等门全开就往出口靠去，但那男人比我更快，拾起那张该死的钞票，长
+ @, S2 d0 v, V, F手一伸拦住了我。

他的眼睛，毫不留情的，仍然紧盯著我。

我低头接过没有说谢谢，狼狈地逃出电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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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I1 h' c( J2 F) m. U自尊，有时候真像是对自己的变相惩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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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哈哈！哪有人这样看了两眼就知道你是卖的啦！猪头！」杰听完我叙述那天的遭遇之後，狂
笑一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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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觉得我是小题大作，胡思乱想。

我没有反驳他，但是心里很明白，自己一定，一定被看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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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，我刚洗过澡，全身上下都是饭店沐浴乳的味道，头发湿湿的披在衣领上，手里还捏了一
( _1 G  Y. E% u' T叠钱，怎么看都像是「外卖男孩」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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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闷。

因为就算有一万个理由支持我去，但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是「卖」的，我就会心虚得抬不起
- K7 }3 {# Z  v: \0 Q' y' ?5 b头来。为了这种事，我不知道被杰骂过几百次了，但是没办法，改不过来。这是个性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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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^! R# E9 ~1 K4 P. B* {如果我能像杰那样不在乎就好了，可惜我不是杰。

我会自卑，会自责，会觉得自己不乾净。深怕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，我在学校里从不多说话，一
下课就马上离开教室，班上和学校的活动也避不参加。大家都以为我是心孤气傲的好学生，我宁
愿他们这样永远误会下去，这总比发现我其实是自惭形愧的男要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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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w2 @1 b4 A5 C' E5 F9 ?8 F2 I杰常说，我们是在城市里默默行善的性爱小天使，专门抚慰可怜男人的心
那是他的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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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P! X* i7 W. O, s( L: {0 i: k" u+ f我只知道我们得靠这些男人才能安心生活，才能继续上学，才能穿漂亮的衣服，吃好吃的东西。
1 z+ l( f, a* A6 k7 w反正一般青少年从家里获得的，我们靠这些可怜却又有钱的男人供给。而且真要说起来，杰在他
4 i5 |) @- C5 v们身上榨钱的手段，可比我要狡诈凶狠得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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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~% k# B7 E2 b2 b2 y- ~我最近常想，如果一年前没有逃家，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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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上学，这是肯定的，而且早就开始工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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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指「正常」的工作。

可能在港边的鱼罐头工厂，可能在镇上的面包店。脏兮兮的，闷闷不乐的，脸上还带著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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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\0 O7 `! E1 E3 t* P* T我不懂宝宝为什么那么讨厌我，就像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爱喝酒一样。他每次喝了酒就打我，每
6 X4 ~! Q$ |/ {次都好像恨不得要把我打死。我只能依靠妈妈保护。不过，十五岁那年，妈妈也跑了，跑到哪里
1 k9 ]% `* g2 b6 k  x: a/ u  C去了不知道，街坊邻居窃窃私语，都说她跟那个在海边旅馆打工的年轻人私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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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W5 q  @, S0 U2 X我曾经一度无法理解也无法谅解，最疼我最爱我的妈妈，把我当作心肝宝贝的妈妈，为什么能丢
2 A1 I! c( K& p* t) s- A+ v下我不管？她走了之後，宝宝喝酒喝得更凶了，一喝醉就痛扁我，後来就算没喝醉也痛扁我。如
# x  d$ H, I: [4 P. u( U( r- y/ Q果没有跟著杰逃出来，我就算被打死或打残了也不是件奇怪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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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]& B, Y5 a7 J/ c所以我逃了。

逃出来之後，我才似乎体会到妈妈的心情。
她也想逃吧。

, g& a: @5 i& A+ R' G6 K4 Q不顾一切想逃。逃的意念胜过一切，就像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。於是，为了要逃，妈妈可以抛弃
# X7 _3 ?4 D5 T2 \0 E! q8 ]我，而我，可以出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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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么一个人晾在这里？不怕别人吃了你的草莓派啊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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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杰的声音，我睁开眼睛，愣愣地被他从躺椅上拉起来。

杰理了理我睡乱的头发，领著我走向窗边的小圆桌，远远地我就看见，洁白的桌布上，有他特别
为我留的草莓派和红茶。

+ \8 P. ~0 q% I今天是十一月的「集合」。

每个月的最後一个礼拜六，所有男孩子都会聚集到老板在白鲸饭店租下的豪华套房吃下午茶。这
天，大家在宽敞的客厅里大玩特玩，玩累了，就到满满摆放著点心的长桌子上拿东西吃。点心式
样变化多端，但绝对都是昂贵而精致的，搭配的香槟、红酒、白酒，还有衬托用的新鲜花朵，更
8 D: m5 I! ?. h1 ?$ m是从来没有少过。
% m- {- l8 P! y3 |' ^1 w/ s0 ^8 n
* |" |3 D" @+ D7 l% j/ _0 ~这是老板对我们一个月来辛苦工作的慰问，用的当然是我们赚的钱，不过，大家都吃他这套，聊
天的时候，话题也总是不脱生意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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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到生意，难免会互争长短，争得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，暗地里偷偷较劲更是不在话下。但即使
如此，大家还是喜欢趁著集合时大玩大闹，吵得没个样子。这时候，老板总是任由我们放肆胡闹
，顶多就是在我们玩得太过火时，皱起眉头来轻咳两声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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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; s- ]# U* u; G+ }- ?- `, y. y虽然只是轻咳两声，大家听了却都会立刻乖乖收敛起来。
4 J4 t' o, q" c" e  z. G- O/ M  v
6 Z* Q7 c9 ~; u! Y我们的老板是个性格的男人，瘦长的脸上，不管下雨还是出太阳，永远挂著一付浅褐色的墨镜。
# Q# B' S# Z+ s' h平常讲起话来不慌不忙、头头是道，一旦发起脾气，就凶狠得吓死人。

- n" `( i/ g( T, ^我曾见是过他教训人的狠劲。那次，他阴著一张脸，冷冷地看著那个倒楣的男孩子。那男孩一开
3 W  i6 a/ I4 G$ }; S% w$ U口，他就甩他一个耳光，再想辩解，就再甩一个耳光。尴尬的静默中，大家屏息看著，倾耳听著
  L( ]5 C. W" a* K4 C，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里啪啪作响，谁也没敢说话。後来，那男孩终於憋不住放声大哭了，老板
, G) G! {9 Q6 I# B( @! [% [这才开口。他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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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对，不准对客人说「不」。任何委屈或不爽都可以回来申诉，但
( w& u( x$ H: d; K4 E; H3 S( f是在客人的床上，一定要先服从。

3 b4 h4 p2 f  u( p& R- i) Z/ A9 Y我一直记得这段话，也一直记得老板当时的脸色。

0 g% `+ }, p: K. e% F7 _事实上，老板交代的事我从来没有违背过，他讲话的时候我也从来不顶嘴，我知道老板当初会同
意让我在他手下工作，完全是因为杰坚持要带著我的缘故。

4 {/ N% N# I* ~* }" s2 |5 }杰是老板的摇钱树。
# i& I# N! l5 N/ u* u' r8 @: G2 R这世界上有天生吃保镳这行饭的，当然也就会有天生适合的。
# r9 J+ S- i! Q/ \7 E就男人的标准来看，杰真是漂亮到不行了。意思就是说，如果要再多给他一些漂亮，也没有地方
可以加分了。他的脸孔完美，身材也完美，只要不开口说话，不管哪种装扮、从哪个角度看，
. }/ w& B) ?+ y! Z5 R4 j他 都是个倾倒众生的美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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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一开口就不行了，杰的嘴巴很坏，刻薄得会气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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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我来说，杰像是另一个妈妈。
9 @5 B8 f! q) h& m0 f
/ L' z* o; a" J3 a6 \9 y/ P自从妈妈离开後，他就像妈妈那样地照顾我。

不过，杰跟妈妈当然很不一样啦，他不会像妈妈那样，有事没事就搂著我亲我，妈妈也不会像他
那样，家常便饭地和别人调情。

杰调情勾引的招数很多。最常使用的，是在脸上挂著一种看起来很轻浮，但似乎又很天真的微笑
7 P$ W5 g4 v+ n% A- c0 K。每当他这样一笑，眼角就会甜甜地往上勾，不少人一看见这样的眼睛，脑袋就糊涂了，就傻傻
地被勾了去。

9 |- {: |4 c) l我一边吃著杰特别为我留的草莓派，一边看著他又在用这种眼睛勾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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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的对象，是上个月才加入我们的CK，之所以会这样叫他是因为：这人长得很像CK平面广告的
男模，而且一有机会就炫耀地露出那些令人又忌又羡的八块肌。更气人的是，他的客源和我们大部
. ^& i/ J% S8 _0 s  R分人不同，尽是些多金而又不敢出柜的明星或大少爷，所以他不用被压得唉唉叫，也不用和老头
子抱来抱去，就可以赚进大把大把钞票。

. M+ J' S, S+ _! t+ _  G9 j% v他似乎很喜欢杰，在杰身边就像只被驯服的老虎，凌人的气焰都不见了，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
9 B( \/ N5 m9 a, Q" P1 I* A著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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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X+ x! w# e5 d1 P$ @- h' J他们坐在我对面，小小声地说著话，客厅里人声吵杂，我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，倒有点像是
欣赏真人演出的默片。

CK那双眼睛眯起来感觉色色的，像极了杰的初恋情人，我看这家伙的下场大概会很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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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赏调情戏码，享受美食，正觉得万分有趣之际，突然听见老板冷冷的喝斥声，叫大家都坐到客
厅去。通常老板这样招呼我们，就是要发奖金了，但他今天神色相当不善，不知道是为什么。
- p, ~# ^/ N) E( O! p/ ^. @! t
我站起身来偷偷瞥了一眼，发现老板正凌厉地瞪著我们这个方向。
他在瞪CK。

. H, k# @( F* d% N老板他……大概不喜欢自己手下的男孩子互相勾搭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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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D) r) ~7 @9 d1 h; {我乖巧地跟在杰的身後走进客厅，正想挨在他身边坐下，却被老板拦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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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B  u& F- [) s. }6 E6 L老板递给我一张纸条，说是有新客人临时指定我，要我立刻就去。我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那张纸
条，看不出个所以然。

* `( j  o! u+ N3 u; Y( S我们的生意，向来都是事先安排妥当之後，再由老板指派男孩去服务的，从来就没有像这样临时
指定，而且还指定我。我的业绩平平，长相也不算顶尖，如果有新客上门，怎么说都不该轮到我
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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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7 ]6 r: G. y+ A! n我怯怯地又瞄了老板一眼，纵有满腔疑问却不敢发问，他的脸色实在吓人，我不想没事找骂挨，
0 Z5 H4 u2 Q* ]' y0 E  x只好摸摸鼻子出发了。
! \, w3 u& y7 w3 U6 o. R7 ]; }" o4.
按照纸条上的地址，来到一栋外观宏伟的华厦。高耸的木门，没有像一般大楼玻璃门那种冷冰冰
的现代感，取而代之的，是绝对傲然的贵气和质感。
! P- M% v+ e* q, K8 h9 f
走进门房为我推开又掩上的大门，走进挑高近四层楼的大厅，我停下脚步，盯著脚下黑色大理石
地砖映出的倒影，心里直犯嘀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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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只顾著生气，竟然忘了告诉我约定的时间哪！
现在可好了，我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赶来，也不知道到底该找谁才好。

/ h, W0 P- d4 _: o我才正埋怨著，就听见有人向我走来，抬起头来一看，是个五十好几的男人，灰白的头发梳得一
& p% Y9 |0 S/ {9 j" G丝不茍，身上的黑色西装笔挺得吓人，一张脸绷得又冷又硬，活像刚拉过皮一样。

2 p; W% e& k1 ?  q2 A他走到我面前，冷漠地点了个头，转身就向大厅尽头的电梯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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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干嘛？

" J, w$ m. ?& U$ z' X* A  n/ t6 x+ |他走了几步，见我还呆站在原地，没好气地转过身，对著我冷冷地说：「请跟我来。」语气礼貌
得不得了，不过整个人还是直挺挺的跟个冰雕一样。
. A. L) y' {- V! B* t
7 H& @4 `$ F' m* }2 {9 X$ u2 B我把纸条收进口袋里，暗叹一声倒楣，跟著他走进电梯。
0 w/ T4 ?/ L9 E: C) n' r8 f
  p. Q7 Z0 v# ~' q* ]  ~; H" j我们分据电梯一角站著，没有交谈。

  T. u2 c3 M$ e" M6 f我藉著打量电梯四角的雕刻图案，偷瞄了他好几次。根据以往和有钱人周旋的经验，我看得出他
是那种「有教养的有钱人」。换句话说，就是会和秃头那种暴发户划清界线的有钱人。这种有钱
人和绝大多数人格格不入，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子，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似的。他们
的存在，又像是在提醒大家：无论社会和时代如何改变，人跟人之间还是有等级区分的。

+ P' k6 m; b4 v8 Q( [" \& o8 n这种客人最难讨好了，在他们面前装清纯，一不小心就会自讨没趣，可是如果表现得太奔放，又
  X. _; a: |5 e' @1 q. x很容易遭白眼。
3 w: g& Y5 ?# a7 k唉，天上掉下来的生意果然不好做，我看今天的小费大概是混不到了。
' T0 b4 T3 x  f+ r# U
1 u( c- g8 `; E$ R- l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暴发户做生意自在些。毕竟，我们的差别只在有钱没钱而已，而钱本来就不
是什么高尚玩意儿嘛。
6 M/ a% D8 Z8 s3 X6 z
胡思乱想，出了电梯，踏上和大厅一式一样的大理石地砖。黑海般的地面，在水晶吊灯下闪著炫
耀的晶光。宽广的长廊两旁，白墙高耸。长廊的尽头，只有一扇黑色雕花铁门，孤傲地等候著。
# R6 t4 _7 J. Q0 O# a
, o& s2 l1 D  p7 C! N2 Z进入铁门，穿过两侧铺满白色小石的走道，眼前豁然开朗，一间矩形大厅无声矗立著，深长的空
8 G9 \( S$ R) c4 Z4 R; ?! E- o8 E间，看起来像是比学校的体育馆还要大。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，奢华地铺满了整间大厅，地毯上
摆放著巴洛克式样的家俱，每一件都是古董，也都是艺术品。落地窗内的遮阳板雕工细致，窗廉
! V! e6 P5 C: W" L; L4 j8 N: Y( O满布著精美的刺绣，鹅黄的墙壁上沾染了落日余光，悬挂著的油画，静静沐浴在光里，每一幅都
1 o+ u, ?" H% w7 l% x+ s9 u像是留住了永恒。
, D! o: P# Z- F2 {5 K
3 x3 ^$ v; V8 Z+ Y6 S我怔著看著，忘了前进，猛一回头，发现那个扑克脸正绷著一张冷脸瞪我，我冒出两滴冷汗，连
忙跟了上去。
" m2 D, ?1 H8 @* }
$ g3 L# e, C0 f/ r7 N* l8 @& P穿越大厅尽头的大理石柱，进入另外一间矩形大厅，布置的色调瞬间从赭红转为靛蓝，灿烂的地
毯只分占矩形长边两端，中间嵌入了一个方形水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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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池在壁灯映照下波光粼粼，像是一个小型海洋。我爱极了这精巧的海洋，但是为了避免再次被
& p; m; ?( q2 X( T' ^瞪，我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绕过它，跟著扑克脸走上两层台阶，进入一组双扇的白色木门。

; v, B: @2 C& g! e' x- N白门里的卧房，仍旧铺满了多彩的手织地毯，只不过摆设变得非常单纯，一张拉起床幔的古典木
床，两侧各放一张小几，再加上并在床尾的那张床凳，就算是全部的家私了。

房间里空荡荡的，右侧和前面全是相连的落地窗，罗马式窗幔高高拉起，窗外天空一览无遗。匠
心独具的设计，让这间卧房看起来既孤独又危险，像是一座深入海洋的半岛，也像是筑在悬崖上
的鹰巢。
$ s" b0 Z; a1 J2 d  R
, X9 `8 D- o+ N) k  X4 Q* J7 O扑克脸开了房间左侧两扇白门中的一扇，告诉我那就是浴室，接著，又有条不紊地说明使用方式
和换洗衣物的摆放位置，这时，我才明白，原来他只负责接待，并不是指定我的客人。
  V  `; B) U2 x: `; {; M$ Q
( G9 K; j# b( P4 z7 \! X" l/ @. J, C松了一口气。

: g0 |5 R/ ^% F+ O6 Z- T4 v幸好刚才忙著东张西望，没有一进门就脱衣服。
" X; _) I# j; l! A) ^" `; e

走进宽敞的浴室，心脏立即砰砰砰的跳得好快，因为这里布置得就像是罗马浴场一样，墙上，地
8 @0 @" j2 V5 g9 K- f) P# c板上，全都是手拼的马赛克小砖！
双手抚摩砖缝纹理，我忍不住连连叹气。
5 B2 p) s! A4 ~" D0 c& t
0 v$ y; x- T8 Y' h% P  O4 ?8 Q, V亲眼所见的砖图，比画册上的照片还要美丽好几倍，既不新也不艳，还散发著含蓄的光泽，美得
! g2 v6 `: Z: f7 d$ O  l  w- t) Z# _0 a让人爱不释手。
' q' C6 W- c# S! ?, f* e4 I
我摸遍了四面墙，又把地上拼贴的砖图也一一看个仔细，这才意犹未尽地脱去衣服，走进四方型
的浴池里。
坐在浴池里，我把双手搭上池边，吸著冉冉飘升的水蒸气，幻想自己是罗马帝国极盛时期的公民
，正在公共浴池里轻松地洗著澡呢……想著想著，我禁不住呵呵傻笑，还把头靠在池旁，结果一
5 \* T9 `( f1 B4 @6 ]仰头，我就看见了天空。

1 p; i/ |5 g2 W/ H$ r  u真是天空！

浴池正上方的天花板，嵌著一个拱型屋顶，而且还是玻璃做的，上方的天空，透过玻璃就看得见
% g& {5 a) K7 V: H4 G。

) c: A# k+ H: z9 N9 l泡澡的地方有天空，睡觉的地方也有天空，这房子的主人不但有钱，而且还很有品味，不但有品
8 o8 |: d+ H  p9 s3 R  N味，而且还很浪漫耶。
我开始有点期待见到他。
0 C& R* I( G" D) T) L8 z+ P
! G0 z5 ?) a/ ?3 {# l2 ]换上白色浴袍，正襟危坐在床上，等了好久，客人都没有出现。
老板约的到底是几点哪？

我把房门开了一条缝，蹑手蹑脚地往外观望，偌大的水池厅里，只有波光映在墙上，一个人也没
" v. y( ?) t6 M3 q1 n( O0 ^6 F有。

我回到床边坐下，打了几个哈欠，忍不住往床上一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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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就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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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才闭上眼睛，就做了梦。

在梦里，我发现那个浴室正是如假包换的罗马浴场。
5 ^8 n2 d( f) m+ i马赛克拼砖的墙壁里，是流有热蒸气的空心砖，脚底的地板架高了，下面也流著热蒸气。头顶上
的拱形屋顶，是为了让水蒸气凝结流下而设计的……我抬头望去，屋顶上果然凝结了不少水珠，
9 p  h  f$ n6 b" c/ Q0 V可是水珠并不沿著拱墙流下，反而一颗接著一颗，直落低坠下来，有些滴上了我的额头，有些滴
- K% j" B2 D9 M# O上了我的脸，还有一些，划过我的嘴唇，流进我的嘴巴里………
+ `  c) x- ?9 c8 b. s' C: _
我伸出舌头去舔，一舔之下，赫然发现那其实不是水滴，而是－－

8 Y; c# G1 K' W手指！

我在瞬间惊醒，而且几乎是用跳的坐起来，在我面前坐著，被我舔著手指的……竟然！是大前天
  M/ _3 j+ T# ]3 f5 t6 D( w" H% u2 S" O那个讨厌鬼！
我又惊又气，瞪著他，说不出半句话。
; y+ @, m+ y. T3 D1 P
- B* h7 ]3 [5 V( J+ C我想得没错。

被他看穿了！
2 w$ `" ^6 V1 a& S: G/ W0 }
) C7 m; M7 I1 K  W我早就知道，他那天盯著我的眼睛不怀好意，只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，他竟然会大费周章地把我
4 }$ C- G* Q- _- f4 w( c6 z找来玩！难道，在电梯里瞪来瞪去的时候，他就是一面动著这种念头，一面兴致昂然地看著我出
糗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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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像那天一样，他盯著我，用那双让人又想逃避又想对他吐口水的傲慢眼睛，直勾勾地盯著我。

& `" D% I5 t" t我撇开头，但并不是示弱。
0 R, u5 U9 a( v& W
6 H+ _0 N! o5 W& g: ]2 N我是为了要用斜眼瞪他，而且还瞪得很用力。

, L' u* t; ]& X5 l9 Y. z非常用力.........。
僵持没有很久，我斜瞪的眼珠就发疼了。这回，我又是那个先移开眼睛的人。

我又输了，而且气氛好僵。

我低下头，揉了揉眼睛，赌气咕哝一句：「不想做就算了。」
* a/ U6 i* A6 F8 p9 L* s
  z5 j3 N* j) K# F6 H7 `" a+ t「我有说吗？」他终於开口了。低沉的声音既冷又傲，就像他的眼神一样。
  h3 {+ e5 @' k3 M  g$ q! q& m
真是个讨厌鬼。
9 R* [; @% n, n
算了，随便。反正我也不是来培养爱情的，而且还巴不得早点做完走人呢。
2 _0 {1 U4 V/ B( x# B
4 u6 X; r! I" k' v3 f我念头一转，倏地跪起身体，去脱他的衣服。
9 O6 b: h" u: a% @% {0 C
因为一点也不想讨好，我脱得极其粗鲁。袖扣几乎是用扯的拔下来，随手往床边的小几上扔，其
中一颗没有丢准掉下了来，我也不
去理它。

看见我这个样子，他动都没动，甚至就连眉毛也不挑一下。
7 n! Y% t8 l- ~* U; ?
那好，我继续。

2 x- G0 }6 j. N3 y# A' Q七手八脚解开他的领带，故意抛在地毯上，衬衫扣子一颗接著一颗毫不温柔地剥开，拉出扎在裤
子里的衬衫时我很粗暴，左右拉扯把衬衫整件卸下时更是卯足了劲。
  A+ |2 ^0 @1 W! Y, X  G
结果，一看见他裸露出来的身体，我心里呕死了。
# @% t4 X- e$ G7 p0 p8 T7 T
原来他不是只脸长得好看，身材也……，哼。
早就知道这世界不公平，谁知道上帝竟会偏心到了这种程度。又给他好看的脸，又给他好看的身
3 _7 L3 Z, i; v$ ^, ~# z" w1 n体，还给他这么多钱。
4 _! S, K) m1 R5 f, j  L: ?0 Z  V
他妈的。

  N# F& k8 @+ D7 j* D心里猛犯嘀咕，双手却没停著。我继续向下探去，解他的皮带，一边解著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：
待会看见他的「家伙」，管他是大是小是粗是细，我都要鄙夷地对他嗤一声。男人对这种事最敏
( W/ ^0 c7 \4 r6 ~感了，平常我们服侍客人，总得在这方面特别小心，可今天，我偏要反其道而行。
$ Q4 [+ x& ~. f3 s2 c8 h
气死他。看他还骄傲得起来不？

皮带解开了，钮扣也松开了，我预备好戏谑的笑容，正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练，手腕却被抓住
0 G5 m* R! \: d; k1 h: P; ]  x了。

. {& M4 {/ Q: q他抓住我的手腕，淡淡地，摇了摇头。
% ?2 X; I4 E9 K! u& z# }
  n: y2 e) Y, J& w我挫败地瞪大了眼睛，还来不及转念下一个动作，他的手就伸过来了。一把抱起我，把我拉到他
( j" T1 p* [4 R的大腿上，裸露的手臂和胸膛，城墙也似地包围著我。
* q$ r6 Z8 H" a4 A
3 G2 G9 n2 J8 i: F; r坐在他的膝上，我别扭极了，因为头顶正好抵住他的下颚，双手都被圈起来抓著，脚也完全购不
到地。

就是这种讨厌死了的姿势。

, e/ V& O& m: f' v% `7 B0 k: j我拉直身子，想要蹬到地上，但他只一勾手就把我拉回来了。
0 R6 [( S" Q( P* I3 Y! m
" N7 e1 f4 ~$ g$ [$ H又试了两次，结果还是一样。
「你干嘛啦！」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，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，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。
9 [# R4 ?, _/ x「放我下来！」
! O  {9 W7 a$ k8 p6 w抗议没有回应。

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，好整以暇的，安安静静的，还带著湿湿的热气。我的心脏原地暴跳
' S" i, s4 U# f4 U* n了好几下，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，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。
3 B0 b- [$ {2 }* C3 B: \# G, y
杰什么都教过我，就是忘了告诉我，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。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，也从
5 B) N! Z+ j# u9 y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。
) m) R7 Q/ u1 P& E( @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，跟块橡皮擦一样。
$ G7 V  T7 `5 A- ^4 }! k
$ u' t4 l) \  V- I( w1 x) ]对於我的僵硬，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，亲亲这里，亲亲那里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，咬咬我的耳
朵，摸摸我的脸。
- E( z' J" d# k: w* Q. [  w
好几次，我想化被动为主动，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，但都被阻止了。又有几次，我被身不由
# E6 N0 a5 b7 w# I; D$ a, U- Q6 m己的颤抖给吓坏了，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，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，只得又硬
生生地忍住。
7 `& Z+ l2 U6 j  v
" k' W3 a9 C4 R我以前一直以为，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，今天才终於发现，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
什么。

从一开始，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。

0 `* z! c/ i* `' W# G# `# o视线对抗没赢过，力气差他一大截，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，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。

你干嘛啦！」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，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，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。
. `# x! j5 N1 E) A' t「放我下来！」
' y. Z5 d* D6 h7 W抗议没有回应。

% `1 }) n1 x4 ]& n+ Y' `- l4 h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，好整以暇的，安安静静的，还带著湿湿的热气。我的心脏原地暴跳
2 C/ e# _$ }& G, f& e( ], s  l了好几下，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，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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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Q3 q5 L0 C% {杰什么都教过我，就是忘了告诉我，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。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，也从
0 E; V# g  {7 `, U2 s2 N. n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。
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，跟块橡皮擦一样。

对於我的僵硬，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，亲亲这里，亲亲那里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，咬咬我的耳
朵，摸摸我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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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几次，我想化被动为主动，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，但都被阻止了。又有几次，我被身不由
己的颤抖给吓坏了，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，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，只得又硬
生生地忍住。

我以前一直以为，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，今天才终於发现，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
什么。

从一开始，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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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对抗没赢过，力气差他一大截，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，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。
& t  y7 E* R4 U. Y; Y# Y
好想哭喔。
4 O. a. O/ c4 x7 P+ D几个世纪过去，我这块橡皮擦已经被玩得快要溶化了，他老兄这才进入主题，随手一拉，松开我
8 H2 l0 b/ C" v$ P; V  g的浴衣，手指手掌手背间替，鱼儿一般地在我大腿和股间游过来，游过去……游过来，又游过去
  p& t1 _& V3 `………
0 r6 H  r  S  g& u我气急攻心，喉头一紧，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，但不是吼也不是哭。

我发出了一种自己也没听过的，既陌生又色情的声音。

更恐怖的是，他的抚摸移到哪里，我的血液就冲到哪里。
6 c8 \+ ^) Q9 N+ ?
# y5 Q0 G: W  O8 v  Y事实上，我早就勃起了。
% }: o! v# D% M4 {( Q( B
+ T" b! s8 b7 Y7 E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听敌人的话，我气得闭上眼睛，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。谁知道，这时他
竟不预警地紧紧一捏，害我倒抽一口气仰起头，好死不死，向旁一栽就撞进了他的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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羞愤之余，我连忙不屑地把头转往反方向，结果脖子上又被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。

0 Z' M. G/ D( T& `, I* \从头到尾动弹不得，我任由他抱著，尽情鱼肉。不间断的抚摩带来过度的刺激感，把我弄得像是
吃了摇头丸的虾米那样，瑟瑟地胡乱扭动，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轻，意识愈来愈远愈来愈
" \9 X9 j6 C- W# e; m$ p5 _+ V模糊，眼看著就要死掉了……
( K+ M' h4 s! S
喔不，是要射了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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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便被摸几下，就迫不及待地射在别人手里，我真是恨死自己了。
$ c$ U) R3 u) t* j  N
「小兔子。」
遥远模糊的声音，在我耳边汤漾，像是波涛中的小船。

! V1 t9 w  j$ G. H0 y「小兔子。」
: z- ^: v7 [& @; T* U$ l0 A
啊？！什么！原来是在叫我！

什么嘛！混蛋！别这样随便乱叫！！
* n* }% o! b9 H/ C1 ]
0 U$ i% b2 ?: ]1 W「小兔子。」

不准叫我小兔子啦！

但是，「啊啊……啊…不………」濒临射精边缘了，没办法好好说话。

; t  D# G8 i1 g% A强烈的想要射出的欲望，像是踮著脚站在悬崖边上那样蓄势待发，我的身体紧张到了极点，不自
4 I5 I4 I. F% |觉地张开嘴，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3 l% }5 Z; ?/ w2 `只能咬紧了牙根承受。
- E, J6 n, q9 R7 {
终於，黑暗中彷佛冲出了些什么，在眼前此起彼落地爆炸，爆炸，再爆炸………然後我就像是瞬
; \2 \* e! g  V* n间晕厥了，一动也不能动。
1 R1 I) {& d3 p# W# f) c就连思考也不能。

极端疲劳的身体，在爆炸的余烬里载浮载沉，模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湿热而柔软的东西，降落
6 j$ p' e- ]9 _: o" E7 I. g在我的嘴唇上。愣了好久，才发现，那原来是一个吻。
  u% X3 T+ A7 `8 j6 p. M
1 ^- B' ?- e' q, w而且还是一个深吻。
3 A% m6 T, K& r- u
？！

啊！不行啦！！
0 I% V8 j  c1 q7 m) n
快放开我啊啊啊啊－－－
5.
1 u. ]" {; e1 U8 F4 g
妈的。被吻了。

我从来没有因为偷懒而不做垃圾分类。每次作业都是全班第一个交。老师夸奖我的时候我总是谦
虚地低下头。客人夸奖我的时候也是。
; a* _5 W( s1 G) i" B! k
为什么？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？！

  B! o: y; N: @5 B7 X$ u那可是我的初吻。历经千辛万苦和冷嘲热讽，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初吻诶！
0 ]$ `$ g, x' A3 Q
7 c1 y* [" O4 H没了。
- f: F( O% U- d4 i$ j- H
: O$ v- z. Y; g8 }9 C早知道会这样，当初皮耶拿著一叠钞票诱惑我的时候，就该把吻卖给他算了。随然很不愿意把珍
贵的初吻卖给一个色鬼，但这也总比被讨厌鬼抢走要好吧，或者说，被讨厌鬼骗走………反正就
. v; @* H* _$ q, C是被他又抢又骗地弄走了啦！

* X+ _9 u9 k  p& @, E变成这种局面，当然我也要负一点点责任，因为，我并没有……没办法……抵抗到底………。

不过我很怀疑在那种情形下有谁可以。

5 J, z* V* ]5 g# Y$ b我挣扎，推拒，捶打，我试过了各种抵抗，但全都像是船过水无痕似的非常遗憾。而一当我张嘴
( H0 b. g; e4 G0 D  u% K( P8 U叫喊，他就把狡诈的舌头伸进来，同时极其熟练地挑逗我身体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，让我意识游
离，然後，就自暴自弃。
- r% q. C5 P. K. G( x我的身体和他暗中勾结，卯起来无情地背叛我，所以才让他得逞吻了我，而且还一吻再吻。

: @: A9 Z- K; N3 h0 m2 Y从在他膝上爱抚结束的那一刻吻起，一直吻到我瘫在床上承接他的身体为止，始终都，没有停止
2 Z+ T* X; Y" L过。

整个夜里，我们至少做了四次。
% I3 `) A, ?& K1 @
不是应付吹出来那种，是真枪实弹完整的做。一边剧烈爱爱，一边还不停接吻，我真怀疑那时候
我们是怎么呼吸的。

或许最後一次就是做得吻得忘了呼吸，我才会厥得睡过去。但也有可能是累极了突然就晕过去也
0 P) R, C% O9 ?6 n# B不一定。

) x+ W4 u6 C0 u( Q! i; v7 d总之这回我亏大了。

+ z, T  U: A1 p" {* w/ y腰好酸，喉咙也哑了。

' _7 z6 V7 a6 t1 O6 B9 Y1 F) Y( y上午我是偷偷跑回来的，趁著他在浴室梳洗的时候。
, ], }& l: R  p# C; Q3 r  k
3 s5 G8 `3 s  A( Y1 d幸好醒得及时，不然等他梳洗完毕回到床边，不定又要追加一次。
那我明天就别想上学了，就算勉强去了学校也坐不住的。
/ k5 x# k1 ^8 E7 b* g
7 k4 F: |/ C4 A8 Z5 Q# ^( N7 u; [因为屁股也痛。虽然并没有流血。


遇到爱爱狂了，男的第二大梦餍。仅次於虐待狂。

# @8 f  m1 T& d: `( K  _但是，最恐怖的事并不是他精力充沛，也不是他技巧惊人，而是，而是……实在很不愿意承认，
# U+ g7 _" A5 o  M5 g+ s可其实就是因为………
$ R3 C- g, ?. O( u他好帅喔。
$ X% O% f+ ^, P- r5 ~
& n$ b' v( m% F0 s$ H* d! ^他的脸孔既漂亮又富有男子气概，他傲慢的眼睛在激情中就变成了灼烧的火焰，他冷漠的唇瓣也
是。
. L1 G+ N9 T& x
他的身体，和我整日摸来抱去的老头子完全不同，既坚硬又充满弹性，在那上面的八块肌线条，完
全没有硬练出来的痕迹，倒像是野生动物的纹理。他的气味混合著淡淡的古龙水香，又有著些许
, z: l1 d1 B  k: Y% P' [- C; q( p/ `菸草味道，很容易就让我头晕目眩。

我根本就不需要说服自己去为他服务，事实上也没那个机会，没那个时间。
! s, C" ^$ W" z4 q* L9 k
6 p0 j5 }2 a  E% k4 w1 S+ k/ B他只消霸道地搂住我，我的身体就投降了，顺从地随便他做这做那。

我的专业技能毫无用武之地，我的自制力也荡然无存。
; d0 O+ M, M4 o- T& M9 p
我简直就不是我自己了。
6.
" f: F+ a5 v& {$ r像是睡了很久，又像是才刚刚躺下，我听见电话的声音。

" q" b4 a/ }" o0 g' N6 h铃－－铃－－

7 ?, }) a: p' p- y, J! ?一声接著一声，非要把我吵醒那样地叫著。

$ U1 ~8 \6 p7 Q不想接。把头蒙起来，准备长期抗战。

( h5 e1 Z# {+ y, ~! ~; z2 E不久，电话输了，突然间就没了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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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3 {8 G6 P' \# X! O6 ^我得意著，正想继续睡，电铃响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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叮咚－－叮咚－－－－叮－咚－－－不屈不挠，不间断地叮咚作响。

, |7 v4 m9 ]7 |7 I; t) W. d2 Z* z我猛跳下床，抓起对讲机，很凶地吼了一声「喂」。结果……

! L6 E+ `2 v: h& m; I$ m9 s( |「吼什么啊！干嘛不接电话！」话筒那端的声音比我更凶。
一听是杰，我本能地懦弱起来：「没啦，在睡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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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A; A) V" @! m+ m. r( K「我在楼下，快下来。」杰没好气地说。

- K6 _8 u. }+ w, ~5 l我呵著正打到一半的哈欠，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
「为什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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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问那么多干嘛？你下来就是了。」杰先是迟疑了一下，接著就变得好声好气的。这其中显
然有诈。

6 K) u2 f2 z5 ?1 s$ M8 p4 ]我想了一下，想起杰昨天告诉过我，集合结束之後他要直接去赴浅野的约，不回家睡觉了。这也
就是说－－

( u& A0 @1 D$ C& H1 a「你又骗那个马鹿野郎帮你乱买东西！」

「诶，怎么可以这样叫浅野先生呢，也不想想你穿的用的……」杰话没说完，就在线的那端吃吃
笑了起来。

果然！我就知道！杰这个变态购物狂，一定又趁浅野这次来看他的时候狂买一气，自己拿不上来
# `) c) s0 P6 Z) u+ N. z，就想要剥削我。

「浅野真讨厌，自己犯贱就算了，还连累我……」我不敢得罪杰，又不情愿拖著极累的身体当工
. B9 H* V+ f: n蚁，只好喃喃抱怨泄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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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别念了，快点下来！」杰说完，不耐烦地又按了两声门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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